第七百七十九章 变通之说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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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话已经很赤,裸.裸了,古法不可行,自然是要改变,用‘今法’。

接下来,就是王安石的那三句话了:‘天变不足畏,祖宗不足法,人言不足恤’。

钱龙锡不知道怎么回答,‘非议祖宗’那是大罪,这‘大罪’是在道德上,一旦成立,千古留名

“回皇上,”

这个时候,钱龙锡身后一个参政起身,道:“臣认为没错,错在海瑞,太祖之法也没错,错在海瑞借之以一己之好恶断事,纵有虚名,亦是枉然。”

这里说的是海瑞判案子,只以‘善恶’为准,不去管其他,看似公正,实则是糊涂。

这倒是一个好道理,朱栩微笑道:“那当时的内阁扣押他的奏本,阻碍他的升迁,甚至屡加打压,这是在打压‘太祖之法’?这‘不明时政’又做何解?”

“意思很简单,海瑞不懂政务,只知道重复太祖之法,丝毫变通都没有,从未做成什么事情,重德行就行,无需在意政务的事情……”

朱栩没有长篇大论,突然守住话头,看向钱龙锡道“钱巡抚,你来说说看,咱们只讨论,无需避讳什么。”

钱龙锡一怔,起身抬着手,稍作思忖道:“回皇上,臣认为,海刚峰刚劲过犹,凡事操之过急,毫无备患,终至于半途而废,一无所成,徒劳民伤财,空有一清名而无实绩。”

朱栩眯了眯眼,钱龙锡的话里,有些变相劝诫他的意思,微微一笑,道:“说的不错,他还说‘旧邦新命’,‘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’,为何终其一生都无改观?”

这其实是儒家的问题,因循守旧,固执不变,已成大势难逆。

‘不明时政’,分明就是要求官员要变通,适应新变化,不能拘泥于古法。

钱龙锡与刚才的参政都说不出话来,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事情,谁都知道,‘祖法’早已经成不可更改的习惯。

他们两人不说话,突然间有一个知府站起来,抬着手道:“皇上,臣以为,这是海瑞空有名望而无实绩,过往之事又太过刚直,生乱而无为,是故不愿启用他。”

这句话看似有道理,实则完全背离了话题,朱栩讲的是原因,这家伙说的是结果,完全牛马不相及,甚至可以说是诡辩

朱栩端着鸡汤又喝了一口,身体舒畅了一点,慢悠悠的道:“那,拘泥古法已不可行,该当如何?”朱栩要说的,就是变通,他不止要给‘新政’正名,还要借此冲击儒家的顽固思想,确立‘变通’的地位。

一面要求尊崇祖宗,不能妄论,嬗变,又要求新求变,到底要怎么好,圣人之言又不会错?

钱龙锡神色不动,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交流,是君臣奏对,说不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,他也不能向张居正一样评点江山,好一阵子才道:“皇上,海瑞之清,非大明之清,海瑞之刚直,非大明之刚直,海瑞非我大明之福,不当为之宣。”

钱龙锡也是狡猾,答不对题,却还说出了一番道理来。

朱栩哪里能让他跑了,道:“他师从‘太祖之法’,莫非有错?”

海瑞一心要恢复朱元璋的严酷治吏手段,从开始到过世,都未成功,历经四朝,历代皇帝还都颇为看重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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