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陈述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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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微臣……微臣有事启奏……”

说话间,快速地扫了山杏一眼,看到她深色的裙角边漫出的血色,万钦山红了眼睛。

“有人敲了登闻鼓,朕正在审案,你有什么话,等断过了案再奏吧。”

“臣妾是此次戍边的正五品定远将军万钦山的妻子,此次夫君出征,臣妾一路亲身随行,所以,臣妾才敢跪在这里说,边关的一切事情,臣妾最有发言权。”

高举了手里的状纸,皇上给了内侍一个示意,内侍赶紧走过去,把状纸取了过来,递给了皇上,

“这是臣妾的状纸,还请皇上听臣妾把内情一一道来。”

“先等一下,朕想先问一句,为什么来堂上诉冤的是你,而不是万将军呢?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的背后,这可让朕觉得有点儿不耻了。”

皇上的话,让山杏的牙根都疼起来,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了些,皇上心里一动,这个小女子,有点儿意思,不说她刚刚那三十杖没有哼上半声,只看她现在敢跟对视的目光,就看得出是个不简单的,怪不得能陪着夫君上战场了。

第二百八十七章 朝堂陈述

不闻不问,先打三十杖,这就是公理,可山杏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,她是背着一腔愤怒来的,只是,当第一杖打下来的时候,剧痛让她冷静了,然后她开始想着自己嫁进侯府的这一路,自己到底有艰难,才走到了今天,心中的爱,从什么时候起,变得如此强烈,看不得他受半点儿的委屈,看不得他有丁点儿的闪失,看不得他有丝毫的不如意。

当最后一杖落下的时候,大家看到的,是血泊里的女子,她重重的喘息着,咬破的嘴唇,使得她的唇边落下一丝血痕,但她根本就没在乎,使了些力气,让自己爬起来,然后把受伤的臀坐在自己的腿上,歇了歇,感觉自己缓过气来了,她傲然地抬起了头,从怀里掏出了状纸,开了口,声音略微颤抖,却格外清晰,

“臣妾有冤要诉,请皇上开恩陈情。”

臣妾?竟然是大臣的妻子,而不是平常百姓,这可有些出乎预料了,皇上把目光炯炯地投过去,想要看清眼前的女子,一个在杖责中,没有叫过一声疼的女子,在见到自己时,没有胆怯的女子,在杖责三十后,依然没有改变初衷的女子,

可这个女子这么看起来,年纪应该不大的,万钦山也不过才二十二、三岁,就算这女子年纪再大,也大不过他去,但瞅着她的面相,也不过就是十六、七的模样,如果真是十几岁的年纪,有着这样的胆识,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,也不知道万钦山是从哪里寻的这么一个厉害媳妇,这想法在脑子里一过的时候,皇上蓦然想起来,万钦山的媳妇是冲喜得来的,当时还引起不小的轰动呢,永定侯府和嘉永伯爵府,因此女闹了个不亦乐乎。

“皇上,古语有云,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,别说现在还没伤及性命,只是让夫君反省了,夫君自然是不会站出来违背皇上您的意志的,臣妾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,完全是臣妾自己感觉气不公,臣妾想问一句,上了折子批驳我家夫君的,可曾亲自去了战场,可曾亲眼见了战事,可曾跟流血牺牲的战士们见过面,可曾守护过连关的百姓。”

“他们什么都没做过,凭什么红口白牙的说我的夫君因美色而误国,又凭什么说我夫君遇到的番邦蛮子全都是孱兵弱将,如果一个人在两年的战事里,遇到的全是这样的敌人,那说明他是一员福将啊,所有的敌人遇上他,就全都变得不堪一击的,这样的将士,正该好好的扶持,有了他,不愁我们的疆土保不住,不愁我们的边疆不拓土。”

山杏的话里话外,有着很浓的讽刺意味,皇上却是无话可说,此时,朝堂上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的高官,要知道,这面登闻鼓,可是几年都不见得能响一回的,几乎都要变成摆设了,既然敲响了登闻鼓,那就必定是大事,皇上都必须上朝了,何况这些个大臣们呢,自然是一接了消息,立马赶了过来,万钦山来得不算早,他是听说了有人去敲登闻鼓,才慌忙去找山杏的,只是发现得晚了,山杏已经不在府里了。

皇上看到大臣们来得也差不多了,这可是个好机会,他得让这些人好好的听一听这女子的话,也许,会起到意外的效果呢,正待要让内侍宣布,让下面的女子讲述内情,万钦山几乎是带着风地就进了大殿,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山杏的身边,

“有何情要陈,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,这登闻鼓是敲了,但你的寿数也就到了,要知道,这登闻鼓一响,都是要命的大事。”

“臣妾要陈的,自然是要命的大事,臣妾为边关数万的战士陈情,为领兵戍边的夫君陈情,也为臣妾自己的委屈陈情,还望皇上能秉公直断,别让千千万万的战士和臣妾寒心。”

既然已经来到了堂上,山杏就已经把一切置之肚外了,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后退的,她会为了自己的坚守,而一往无前,这一刻,她才是将军。

“噢?朕便听你说说,你凭什么为边疆的战士陈情,凭什么为你的夫君陈情,凭什么为你自己陈情,朕倒要看看,朕有什么是让你寒心的。”

此时的皇上,哪还猜不到堂上何人,自然是万钦山的妻子了,他是真没想到,一个内宅的妇人,竟然能为了给丈夫洗刷冤屈,而来朝堂上告御状,不说别的,单说那三十杖的杀威棒,就已经让很多的爷们颓了,她能受这三十杖,就值得自己听完她的状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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