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章 再战之双鳞体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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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仙酒印上所流垂下来的字句,长撇如刀,横捺如钩,中有一竖,就像是长剑的锋刃,削斩到底,乃是锋尘决荡的几字,谓之“天才杀”,但这字迹中犹有很微弱的浅白色,犹如乘舟江上的芦花,细碎。

代樱似是揶揄道:“以前我们确实很忌惮公子辰,但只要‘剑佛’能走出玲珑阁,就算公子辰亲自过问,我们也是夷然无惧,名剑城一统武林的日子,也已经不远了。”

章冠云恨恨道:“你们也太痴心妄想了……”

李虚毅面临两道至强攻击却并不忙慌,他怒吼向天,任雄剑的锋芒本来已像是洗白了乳液,此刻突然耀闪连连,挟着风霜雷电,似是在宣泄它的无边怨气。

白刃与暗面渐渐不分彼此,如同他仙傲逆鳞气与魔煞噬魂劲的全力熔炼,丛生摇摆的光色,隐然处有汹涌的鬼魄以及未成割据的仙魂,不停地聚啸,不停地被吞噬,皮屑似的烟气凌乱如尘。

人世不公,谁为清,谁为白?既然强者为尊,我便誓死一搏!

刀劈之后,串联各个攻击点成为球圆之体,但如何才能将无处不融的完美弧线,转化为翕然四合的方阵空间?化圆为方,这是错刀狼堡堡主武雄都不曾领悟的至高刀式,李虚毅亦是走在了这条通往巅峰的羊肠小道。

痕光如同星耀,犹在猝然之间,他的手插进了青池宴的腹部,很结实的触感,指甲尖上有血汨汨流出,但真正受伤的却是青尘子,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李虚毅,剑光奔纵,宛如飞逝的流年一般掠转过来。

青尘子站于武学巅峰数十年,血染飘红的从来都是对方,又何曾被伤过一分,哪怕仅有的一寸也不过是虎口微震罢了,白衣雪当年没有做到的事,李虚毅却做到了。

而青池宴凝聚在李虚毅手臂上的阴阳子虚气瞬间成空,李虚毅利索地挣脱手臂,任雄剑高擎之后,以奇险无比的姿势,迎下了青尘子势道绝伦的一击!

青尘子的杀心渐起,水颜剑宛若曼陀罗花一般开绽成白瓣,寒光恰如春池里的涟漪,波荡而开,一剑刺出,已是融合了诗剑风中的七种剑风,他以往与人对敌,最多不过六种。

得自古剑坟的杀神镂,被李虚毅凝力嵌合在剑锷位置,既然青尘子的离幻纹印能够极大地增强剑的威势,那及此拼命的时刻,他就是病急乱投医,也要将身上的任何力量都压榨出来。

此道镂印就像是糖溶于水,浑化在诗仙酒印所铸的剑锷,似深似浅,李虚毅胳膊上的剑伤汇成血滴,如泉水叮当般在它纹印上溅起一丝花红,芒光不定,却似物有所属般,圈划成奇炫之态。

如同死物的诗仙酒印,顺遂着镂印的渗透之血,竟有了荧线聚合的迹象,无数墨色的囊线像是有生命一般,张着其前端的触须,以铿锵韵落的姿态,将中间混沌的芒光,刺绣成可供入目的银蝌字符,连缀向前却是从一而终。

李虚毅之前对这个未曾刻字的天罡正印颇生疑窦,此刻就像是心井上的灰尘,被拂拭去了一般,他能透过重瞳赤眸,字字句句地将它记在心坎,人生短暂,狂傲不羁的背后,又能沉淀下何种东西?

既站于群峰之巅,却不被人世所容,周围射来的目光犹如凶杀,寂寞如许为谁雄?天才,是最孤独的动物,也最被妒忌。青尘子顿起杀心地以偌大声势夹攻,所为的,不就是铲除后续的威胁么?

青池宴衣袍上的青芒如同潮水飞涨,渐渐地就蔓过了峰顶上的雾岚,他手中的拂尘本来细软得如同三月的柳丝,此刻便仿佛被淬过一般,根跟茎线摇摆自转,旋成了蓬蓬松然的针刺。

他怒喝一声,这些凝用了外元道家顶级气修之力的丝线,犹如幽诡无双的暗器,刹那间便飞射了出去,劲气激荡,就连站身颇远的江水逝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凛凛杀气。

两位武皇大圆满级别的高手,阴狠毒辣地将内元大招与外元暗劲,同时劈砍向未及弱冠的少年,白衣雪还待阻拦,可惜已经迟了,化奴丸即刻见效的药力,使得他的脚步蹒跚得直如年过半百的老人。

实力超群的“剑佛”龙炎并没有半分制止之意,反而抬起右掌往某个方位冷冷拍去,他看似绵软的掌力只在顷刻间便化为万千剑气,剑气先分后合,已是将呼啸来救的皇族夜斑鸟困得死死的。

章冠云疾声呼喝道:“你们名剑城难道真的不卖公子辰的面子么?你知道的,公子辰的座上佳客,若是伤损一分,总要有人付出代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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