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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越想，他是有企鹅的。

于?是他再也不想以?前那些脏臭的过去了，挪了挪下巴，歪着脑袋看企鹅的下巴发呆。

他餍足地眯起眼睛，偏了偏脑袋，好自?然地枕到她的腿边，像一只被抚摸取的凶兽，温顺没有骨气。变回没有威胁的小狗。

“没人跟我说要吹头发。”

他忽然说，低哑沙沙的音色。

回答许久以?前林秋葵曾提出来的问题。

他从好小的时?候开始自?己照看自?己，那个女人不让其?他人管他。后?来沦落训诫所，人人见?不到阳光，享受不到温暖，身上?一股古怪的馊味，堪比过期的垃圾。

服穿好。”她说。

祁越懒懒地答：“裤子穿了。”

“上?衣也要穿。”

“啧。”

吹头发。

祁越只隐约地、模糊地知道?，洗了头需要快速弄干，不然就变臭。但怎么弄干呢？

不就抓两把?，甩两下，然后?打一架，就干了。

“现在有人跟你说了。”林秋葵道?。

也对。

已经不一样了。

快吹头发。

祁越潦草套上?一件衣服，眉梢眼角写满催促。

他高高的，林秋葵懒得跪在床上?给他吹，就让他靠床坐下。

吹风机借上?插头，吹得中档暖风，她用?手指拨弄他像水草一样自?然弯曲、糜软的头发。

指腹拂过皮肤，微小的触感，轻软的力道?。每一次她有意?识的无意?识的触碰，指尖与发丝的短暂厮磨，祁越都?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