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六章:各有其志(1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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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小童的提醒,车夫稍稍压一压缰绳,四匹健马个个通灵,步子便都缓和下来。道旁之人看到,绝不会把将其“皇命”联系到块儿,反而认为是去某地游玩。

“路这么远,再不让走快,多久才能到啊。”这么慢的速度根本不需车夫操心,无所事事。他心情看似有些急躁,闲不住,便与童子随意聊着。

“先生说要给人家一点时间。”

“给谁留时间?”

自古兴衰有定论,人们嘴里喊着千秋万载的时候,内心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。皇帝散功代表皇位不够名正言顺,更重要的,是否意味着轩辕之血的神话走向终结?

这类猜疑仅发生在极少数人当中,若非涉及太大,根本不会被列入三条猜测当中。但它就像江河之起源,诞生后从一条条溪流、泉水中吸纳养分,不断壮大到吞并百川,奔腾入海时方止。

目前来说,绝大多数人的视线集于前后两种,纷纷关注、或等待着事态的发展,当然也有人参与其中,奔波劳碌,流汗又或者流血。

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,当春风将大地吹绿,来自南国的女杀手在与当事者交谈后隐入阴影,以无人能察的方式盯上某些同样在暗处行动着的人,与此同时,从京城连续走出两人,一明一暗,都将在神州大地上掀起波澜。

......

武帝十年是值得国民铭记的一年,运河竣工,南疆大胜,决战西域,当然还有苏老太君的七百大寿,每桩都为人津津乐道,也为帝国增添了光辉与荣耀。借着国民振奋的时机,一些人提出主张,当在太庙为当今圣上立功德碑,也称圣碑,从受后人参拜,享万世香火。

此事最初起于民间,贩夫走卒闲话时会说“皇帝老爷一年办成这么多事,该立个碑呀”;后由学子议论,“自圣祖归天,从没有哪位先皇完成如此多的伟业,倘若圣碑没有也就罢了,既然有而且不止一座,自应该有当今圣上的位置”。于是有学子为圣上写诗填词,慢慢发展到官场以及各地公认有贤名之人探讨,如此到年末,立碑之传闻沸沸扬扬,朝中便有正式奏章呈交到武帝面前。

这份奏章未能获准,于是便有了第二份、第三份,直到武帝厌烦了此类事情,拿到朝堂之上亲自批驳,严词斥责。此时正赶上八王府发生惨案,疑凶涉及到武帝新封的一位侯爷,引来举国震动。

前者为皇室之伤,后者当看成武帝的污点,二者交织,太庙立碑之议方才平淡下来。

等到了开春,缉凶之事仍无结果,八王府空有悲痛誓言,却没有什么实际动作,不仅如此,朝中的态度更耐人寻味,竟连一道旨意都没下过。

......

“老黄慢点走,不着急。”

稚嫩的声音提醒车夫,说话的是四名童子中的一个,在其身旁的三名同伴,个个唇红齿白,神态各异,身上都穿着青色道袍,背后背着古剑。

马车宽大,如院落般分为两重,四名童子靠近车头,前门半敞,可见一人在读书,一人静坐,一人看书,一人独自钻研棋谱,最后这个......在与车夫说话。

车夫身形厚实,面黑如锅底。他的年龄其实不算大,当然在童子面前,足以当得起一个老字。另外还有驾车控马之术,非老道不能形容。

有心人注意到这些不同寻常之处,便在暗中推导背后原由,结论大致有三种。

第一种,朝中不希望圣上之名因此事受损,想低调处置。第二种,皇家大事未决,不想在这种时候处置。第三种,王孙之死另有玄机,真相尚未查明。

这里的大事指的就是大位,不方便明说。自新年后,武帝抱恙,连着十几日不能临朝,来自宫中的消息表明,此番病情较为严重,恐不仅仅是病那么简单。

当年武帝强行提升境界登基,是本朝最大的机密,知道的人极少。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,在一些无法求证的闲言碎语之中,“散功”这样的字眼与圣上联系起来。

当年圣祖以绝世之雄才开辟大业,文治武功天下第一,此后七百年,轩辕一族人才辈出,从来没有人敢于怀疑过什么。猛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,闻着无不愕然、哗然,不知如何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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