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零七章:杀念、凶刀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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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妹呢?

那刀光可真够亮的,喷洒的鲜血那般刺眼,和野兽的血完全不一样,愣子的人头刚好滚到楚二附近,瞪大的眼睛里和平时一样满是既楞且傻。

“谁不听说,这就是下场!”

砍头的山匪大声喝着,一边在鞋底上蹭刀上的血,独眼强者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便把视线移走,全然不在意的样子。周围各种尖叫、哭泣与呐喊,幼妹蜷缩在怀里不敢冒头,楚二咬着牙没有吭声。

对着无法对抗的存在,人们很快学会了按照吩咐做事,接下来,山匪开始从村民中挑选,大致原则是男人要和女人分开,年轻人与老人不能待在一起,期间免不得喝叱谩骂、哭泣哀嚎、拳打脚踢,并有几次刀光与血色。

才死去几个人,楚二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麻木掉了,脑子里浑浑噩噩不知在想些什么,偏又多出来几分难以道出的明悟。

战争对普通人来说是什么样子?

楚二打小生活在穷乡僻壤,吃着粗粮,偶尔才能尝几口野味。活到十五岁,他没有见过什么世面,对于战争,所有的记忆便是去年听到的种种传闻。

三边多匪,村里有男人出去混世界,若是回乡,把外面的传闻带回村里,楚儿因此知道世界上有能够力敌十人百人的强者,有呼风唤雨的修行者,有金戈铁马,滚落的人头与滚烫的热血。

对三边人而言,身边有匪不一定是坏事,这里管家、商道皆不顶事,做匪反成了出路、甚至光宗耀祖的手段。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,出去的人不管做什么,混出名堂之后照顾乡亲也是有的,张村有匪且穷到极致,因此极少被骚扰。包括去年打仗的时候,先后有进军与溃败的军队由附近路过,不知是急于赶路还是忙着逃命,竟也忽略了这个贫瘠的山村。

生活照例还是苦,饿肚子的次数年年增加,然而和听到的传闻相比,张村几乎可以算作世外桃园,倒也不敢生出妄想。

这大概......就是打仗?

一片哭号声中,有个山匪过来要从他怀里将小妹拽走,当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,楚二仿佛被针扎到一样猛地跳将起来,扑向那个比他高出整整一头的壮汉,去抢他的刀。

这样做的时候,楚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当时在做什么,只记得脑子里仿佛开了一道口子,有股无法遏制的冲动。
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漫长而混乱,楚二听到惊叫、大喊,做了许多动作,闻到血腥气,他的视野颠倒、错乱,身体在剧痛与麻木之将急速转换,以至于头脑完全空白。

等到一切平静下来,思维回归身体,楚二才发现自己被关在某个黑漆漆不知是洞是屋的地方,头顶一颗石头发着惨淡的光,照着下方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惨白面孔。

真正的灾难发生在某个夜晚,楚二睡梦中被人拖出家门,与小妹、邻居们一起被驱赶到空地。

楚二的母亲死得早,父亲在一次打猎时伤了腰,干不得重活,混乱中他没能看到父亲,喊了两声换来两记耳光,只好收声把哭号的小妹紧紧抱住,躲在人群之中。

周围有许多跳跃的火把与凶狞的面孔,并有几个令楚二望之心悸的人。其中那名独眼壮汉,楚二无意中与其视线相对,感觉就像严冬腊月突然被烙铁烫到,浑身汗毛直竖,偏又冷到骨头里。

凭着偶然得到的知识,楚二意识到这就是传闻中的修行强者,他们身上都有一股气,普通人休说与之争斗,便是靠近都无法做到。

事实证明这些人不仅实力强大,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与狠辣,楚二有个玩伴叫愣子,性情憨呆,喝着凉水都长出一副好身板,结果就因为一句顶撞,马上被人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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