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臣 第4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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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终于可以一起“吃”了,曹南宗苦中作乐地想,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。

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,朱臻说:“曹先生,乔秘书到了。”

曹南宗答应了一声,嘱咐左梅英保重身体,左梅英问他去哪里,他说去做自己该做的事,转身开了门和朱臻一同下楼。

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”楼梯上,曹南宗淡淡地和朱臻说,“阿楚的有些合作方太低劣,配不上他,早该换一换。”

曹南宗摇摇头:“不讨厌,很可爱。”他顿了顿,像是不太习惯在长辈面前说这些,脸色不太自然地说:“我很喜欢。”

左梅英一愣,讷讷地说:“有你这句话,小楚就不会不值得。”

“值不值得,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。”曹南宗垂眸道。

只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,秘密错过了说出口的最佳时机,又伴随新媒体的广泛传播,早已膨胀成庞然怪物,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那么简单了,炸弹一声巨响,炸烂了许多脆弱的东西。

朱臻告诉过曹南宗,这次的舆论风波不止影响到夏归楚的个人形象,正在合作和正在洽淡的项目也因此黄了好几个,现在的资方胆小得很,再有能力,名声不好他们都会优先选择蜥蜴断尾求生。

曹南宗没怎么听清,只是轻轻搂住她,拍着她的肩膀,低声念了段清心经,渐渐的,左梅英激愤的情绪缓缓平复,转为哀声:“月君……不,不对,南宗,夏维森那个老王八说的是真的吗?你和小楚是假结婚?”

曹南宗轻拍她背的动作一顿,沉默片刻,他说:“有一部分是真的。但是左姨你放心,阿楚不是他说的那样,我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……”

“好,我等你。”

在左梅英的信仰体系里,除了教尊,这世上恐怕没有比月君更值得信任的人。她轻推开曹南宗,眼眶通红地看着他说:“我知道,你们俩都不是他说的那样,夏维森那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
自从在医院听见夏归楚和曹南宗说起当年那段往事,左梅英反省了很多,只是还没来得及和儿子继续软化关系,儿子就不见了,这些天她的心里被一种急躁又空虚的情绪填满,不知该怎么处理。

之前夏归楚宣布喃喃是特邀模特,和网友唇枪舌剑,看似轻松写意,实际上在资方眼里,已经属于高危行为。有些品牌原本看重的就是他身上这股锐气,极力宣传他“年轻野心家”的人设,打开年轻人市场,但如果联姻是假,夏归楚的“成功”便不复存在,他们就会果断放弃他。

听到这些的时候,曹南宗不由轻皱眉头,显然十分不认同:“阿楚是摄影师,这些人是在干什么?”

朱臻苦笑道:“你觉得他们有几个懂摄影?他们看中的从来不是他的能力,是他的名气和脸,是他曾经和你的那段婚姻。”

所谓圈内最年轻同时最昂贵的摄影师,盛名之下,有多少身不由己,这是曹南宗所不知的,他默默注视夏归楚三年,终究只是个旁观者。

蓦然想起那日在普腊河边的泰国餐厅,夏归楚依偎在他身边,说的那句“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受苦吧”,分别三年,他们都在自己独行的那条路上,吃尽了苦头。

“你说小楚看到这么多人骂他,会不会突然出现,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?”左梅英抹着眼泪,好像真的看见夏归楚骂人的样子,“小时候我骂他他就顶嘴,总能找八百条歪理反驳我,让他不要在学校走廊上乱跑,他就和我辩,走廊就是用来走的,我说那是走,跑不行,他又说,有急事能不能跑,时速超过多少算违规,笼统一句不能乱跑,他觉得不够清晰,无法信服……”

“阿楚是这样的,什么都要清清楚楚,”曹南宗嘴角牵起,眼里流动着思念的光,“一问就能问到点子上,讲经师父常被他的诘问逼得崩溃,说他抬杠,阿楚觉得莫名其妙,明明自己只是好奇提问而已。”

可夏归楚有那么多问题,为什么宁愿写在镜子背面,也不来问自己一句?

他是怕他的回答吗?怕曹南宗否定,哪怕没有言语上的否定,一丝表情的犹豫也会让他受不了。所以不问。

左梅英听着曹南宗的话,破涕为笑:“是吧,讨人嫌的小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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