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今夜酒正浓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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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面对燕子楼主高山,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托塔天王晁盖那般的实力和运气,李固能够如愿以偿吗?

“高虞候安好?”李固像往常一样向高山唱了一个大诺。

“燕七,坐下说话。”高山的脸上宛如古井无波,亲手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了李固的面前。

“多谢高虞候!”在李固的记忆中,这是高山第一次为他倒茶,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,而是泰然自若地接着茶杯,双手捧着,也不顾烫嘴,“咕咚!咕咚!”一连几口,便将茶水吃得干净。

高山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替李固将茶水续上。李固也不言语,只是像八辈子没有喝过茶水似的三两口便吃得干净。房内的空气宛如凝结一般,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压抑和别扭。

“燕七已经来了!“金毛犬段景住心中一惊,不由暗暗佩服起高山的耳力来。段景住自己的嗅觉堪称天下第一,耳力倒也不弱,可是与高山一比,差距就完全体现出来了。因为直到此时此刻,他还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,更别提分辨出是谁的脚步声了。

“燕三,啊不,本虞候该唤你燕一才对!燕一,本虞候要与燕七单独谈谈,你就回避一下吧!”高山和颜悦色道:“若是你碰见了燕七,就对他说一声,说本虞候在此等他。”

“属下遵命!”金毛犬段景住躬身施了一礼,出得门来,却见到月光下,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往这边走来,正是李固无疑。金毛犬段景住知道李固虽然肥胖长大,但走起路来却下脚很轻,让人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,可是此时却是步履沉重,如同两只脚生生砸在地上一般,想来定是为了司狱司之事而气得不轻,不由自主的把怒火全撒到地上去了。

金毛犬段景住急忙迎上前去,双手抱拳说了声:“老七,多日不见,别来无恙乎?”

“李某当是哪个?原来是三哥到了北京城!”李固的脸上费劲地挤出了一丝笑容:“错过这几日,小弟在翠云楼为三哥接风洗尘!”

就在这时,门外有人低声道:“启禀高虞候,北京留守梁中书派兵马都监闻达前来,请您过府一叙。”这是高山的贴身亲卫高健的声音。

“知道了,让闻大刀在府门外候着。”高山喝退了高健,对李固说道:“梁世杰怎么样?大刀闻达又怎么样?此时此刻对本虞候来说,哪个也没有你燕七来得重要?”

“高虞候言重了,只怕属下承受不起!”李固就这么一连吃了七杯热茶之后,终于将茶杯放到了书案之上,轻声道:“索超那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,竟然骗过了梁世杰这只老狐狸,从留守司府全身而退?”

高山的声音也是很轻:“本虞候平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?我们燕子楼的事情要自己办,不要去管梁世杰怎么看,也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!急先锋索超既然自甘堕落,做了晁盖那厮的卧底,我们燕子楼就要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!”

“高虞候说得对,属下也是一直这样做的!”李固的嘴角终于勾勒出了一丝微笑:“属下从司狱司回来之后,就应经传下了命令,让周瑾今夜里结果了索超,让他再也见不到明晨的太阳!”

“老七,你我自家兄弟,何必如此客气?”金毛犬段景住转身指了指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,说道:“趁着高虞候还没有安歇,老七你还是赶快进去吧!”

李固没有吭声,只是冲着金毛犬段景住使劲点了点头,大步走到门前,起手掀开门帘,昂首而入。

“这还是哪个往日里在高虞候面前唯唯诺诺的燕七吗?”金毛犬段景住望着李固的背影,心里却是五味杂陈。虽说他奉了托塔天王晁盖之命,不惜一切手段挑起了高山与李固的矛盾。可是当李固为了一个女人,真正要与高山反目为仇之时,他的心中却并没有计谋得逞之后的窃喜,反而有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。毕竟,他与李固称兄道弟已有多年,虽然不是性情相投,但说没有一点儿感情也是不可能的。

诚然,李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,他对玉麒麟卢俊义恩将仇报,既夺了卢员外的家私,又谋了人家的老婆,但是,李固能屈身在卢府数载,在玉麒麟卢俊义的眼皮子底下将翠云楼经营得风生水起,又接连使用雷霆手段,压制异军突起的快活林,这份坚韧,这份耐性,这份果决,完全称得上是一世之雄。更难得的是,他肯为了一个女人,甘心情愿冒着莫大的风险来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兴师问罪。此等“爱江山更爱美人”的壮举,试问当今之世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?哪个又能够否认,看似冷酷无情的李固心中没有真情存在呢?

对于李固所做的一切,金毛犬段景住自愧不如,甚至还有点儿钦佩。但是由于各为其主,他却手软不得,只能在内心深处但愿李固好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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